寸,别把李善长给逼得太急,里面关心的意思,终究不是很多。
他忽然有点醒悟,他感叹自己确实老了。从前有修为撑着,有意气支着,身体与精神都没什么创伤,可一旦变回凡人,才知道病痛的可怕,心气萎靡的害处,要知道,他和宋濂的年纪相差无几,是快要到六十的人了。
当年亲自把这亦师亦友的关系斩断,过去不曾后悔,哪里能想到今天的自己已经软弱呢?
“李彬的事。”朱标见他不说话,又主动开口,“我知道了。杨宪打算怎么办?”
“此事臣想要自己来办。”刘基回神道,“臣这次来,另有一事要奏。”
“你想要自己办?”朱标忽略了后半句,“那杨宪呢?你要是办了,让他……”
话说到一半,朱标停住,他明白了什么,面对昔日深不可测的“师父”,早就融入骨髓里的神通刻意运转,瞳孔中带上些许金光观察起刘基的经脉。
“臣想着,等陛下回京以后,就上书致仕回乡。”刘基出声了,“多亏了殿下替臣求来的恩典,青田的百姓们替臣立了碑,臣现在回去,也算得上衣锦还乡,不负众望。”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朱标理解了他的想法,有心说点什么,想到老朱同志肃清功臣的手段和计划,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刘基这样走了,未必不是好事。
“我会向父皇禀报。”朱标道,“还有谁知道你的打算?”
“杨宪知道。”
“你铁了心要他接替你吗?”明明这个人选是朱标与朱元璋一起敲定的,这时候他心里反而不太高兴,“杨宪不如你远矣。”
“殿下说笑了。”刘基道,“这时候要的正是杨宪。”
“另一件事呢?”朱标问。
“应天周边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臣想着,应该做一场求雨的法事。”
这对封建王朝来说是很正常的事,农业大于一切,与天地紧密联系,国家层面的求雨,并不比民间自发的求雨多出什么荒谬和不妥。
“准了。”朱标道,“你有何人举荐?”
话锋一转,朱标继续道:“求雨能不能来雨是不必说的,让镇妖司的人和妖怪们一起布雨吧,做场秀给百姓们看。”
“臣举荐自己。”
“什么?”朱标皱眉道,“如今你已没有法力,举荐自己做什么。”
“这是臣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刘基直直望向朱标,不再避讳,凝视着他的眼睛,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