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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微微偏头，看向了瘫坐在一边的莫大师。

虽然没人能够真正看清他的面容，但此刻却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那实质化的目光，即便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都不敢直视，更别说首当其冲的莫大师了。

屎尿横流，这绝对是莫大师一生中最不堪的场面。

但这个时候没人觉得滑稽，更没有人出声笑他，因为同样的处境换做他们，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蛊惑我二十万信众，居心叵测，你自裁吧。”

海神的声音依旧听不出半点人类的情绪。

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怜悯，更没有任何偏向，只是纯粹不带任何感情的做出了他的裁决，仅此而已。

众人纷纷冒出一个念头，这才是真正的神裁。

看着莫大师的丑态，所有人都以为他多半会就这么被活活吓死了，毕竟海神亲自降临，他这个骗子直接就已失去了所有的倚仗。

他现在唯一能求的，恐怕也就只有死个痛快了。

毕竟，没有人能在真正的神明面前讨价还价，这个结论不需要任何论证，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莫大师居然挣扎着站了起来，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疯狂。

恐惧到了极致，就是疯狂。

“我自裁？我凭什么自裁？这二十万信众全部都听我的，就算你是海神又怎么样，除非你准备自掘根基，否则你只能承认我的存在！”

莫大师此刻情绪已经完全失控，说话的同时涕泪横流，但依旧不忘他的野心：“让我做你的大祭司，二十万信众从此彻底奉你为主！

不止二十万，以后还有二百万，二千万！”

全场集体失语。

跟诸神做交易本就是惊世骇俗之举了，何况这货还是直接当着海神的面，不得不说，世界上最危险的病毒果然就是野心。

野心一旦不受控制的滋长，什么果子都能结的出来。

海神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莫大师继续喋喋不休，话越说越离谱，内容越来越疯狂，他却始终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不是他不想停下来，而是他真的不敢停下来。

哪怕他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起码的理智，但还是本能的知道，一旦自己停下来，恐怕就永远再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直至，海神澹澹的说了两个字：“聒噪。”

噪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