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能守成就已经很不容易,要想开拓事业,要付出的艰险实在不能想象。”
“儿子明……”这些话马秀英叮嘱过不少回,朱标几乎是立刻就要回答她。
“你不明白。”马秀英打断了他的话,非常少见的全盘否定朱标,“你也不懂。标儿,娘知道你努力,办的几件事,都漂漂亮亮的,不管是智谋还是武力,都让娘为你感到骄傲。可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她接着道:“那些阴谋诡计,比明着的针对要可怕得多,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摧毁的是心力精神。这次酆都之行,你看那牛头马面本分尽职,乐于奉献,可是它们却并不被重视,也没有得到报答。这种东西才是你日后要面对的最可怕的考验。”
“……”朱标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对这些龌龊也有心理准备,但他想到钟馗,想到纪有福,却又不确定了,他们的恶毒和阴狠确实超出想象。
“娘从小就没了双亲,是作为义女养在他人膝下的,身无长物,受尽磋磨。后来嫁给你爹,他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来的子弟。当时为了他不被人欺负,娘经常去讨好义父的小妾。”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到了院中。
月明星繁,一阵阵夜风拂过,这是个适合谈心的晚上。
“你穷时,有人瞧不起你,你富了,得势了,就有人来上赶着巴结你。这两种往往是一批人,叫人恶心,因为多数的人皆是如此庸碌,又不能将他们完全推开。”
“还有些人,他们最擅长嫉妒,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能嫉妒很久,紧盯你的一言一行,随时准备拉你下水。丁点的小事,会被拿来做天大的文章,必要时他们也污蔑、作假。”
“古今多少事,都是这几个词惹出来的祸端。打仗好歹是能够想清楚的,人心不管怎么算都叫人迷迷糊糊。”
“娘的意思是——”
马秀英顿了顿,他们已经走到了门口,远远能看到李鲤忙碌的身影和更远处打着灯笼匆匆而过的侍女仆从们。
“标儿,你爹现在成功了,他这次打赢了陈友谅,过不了多久就会称王。”
“这么快?”
“说快也不快,一转眼他从军已经十几年了。”马秀英感概道,“这是迟早的事,倒是对标儿你,最大的变动要到了。你会被立为世子。”
朱标对此并不惊讶,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他当然是老朱同志最爱的崽。
“陈友谅与张士诚都称了帝,也就是你爹一直压着,奉行当年缓称王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