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快给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杨宪也是乱世里走出来的,懂得怎么打架,练过一些武功,挽着袖子,抡起凳子就朝杨希圣打过去。杨希圣一躲,凳子便砸在地上,裂成好几半,碎片划开他的脸,留下几条血线,滴了好些血。
见了血,杨宪并没有消气,反而因为他还敢躲,火气更大,换了花瓶拿在手里,再度扔了出去。
这一次杨希圣不敢再躲,结结实实受了,任由瓷器在脚边炸开。
杨希圣不是第一次惹杨宪生气,但他看出这次仿佛与往常不一样,于是讨好道:“大哥,你消消气,到底是怎么了,咱们慢慢说,你好歹让我知道我是哪里错了。”
“知道,知道个屁,现在让你知道还有什么用?平日教你的人情世故,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就等死吧你!”
杨宪气喘吁吁的在椅上坐了下去,愤怒虽还仍支配着头脑,但望着杨希圣的目光渐渐有了更为复杂的情绪。
里面有疼爱、怜惜,还有痛苦和悔恨。
前面两个是杨希圣常看到的,后面两个他从不曾见过,所以辨不出来,这让极为熟悉杨宪的他慌了,忍不住追问道:“究竟是怎么了?哥,什么事让你气成这样,你倒是说啊。”
杨宪像是忽然变成了哑巴似的安静,眼里冒出一点泪花。
“大哥!”杨希圣哀求道。他快要吓死了,不停回忆自己做过的错事,连小时候的事也想了起来。
“好,哥问你,你为什么来京城找我?”
杨希圣吱唔道:“爹让我来看看你,给你带些老家的特产。”
“说实话吧,我已经都知道了。”见弟弟这时仍然想瞒着他,杨宪的心好累,他靠在椅背上,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
“啊?”杨希圣吃惊道,“你已经知道了?”
没有回应。
杨希圣只好道:“是爹让我来退亲,他老说,十几年前给我订了一桩婚事,是和淮西的人定下的,如今大哥你身份不同了,碍着朝局,哪怕得罪人,也理应退掉。”
“你为什么不去退?”
“我,我听说那女子生得貌美,想着等你忙完这段时间的事,提出来看看能不能……”
“能不能娶她?你知不知道,这位貌美的女子,就要做圣上的妃子了?”
杨希圣的脸一下子全无血色,张口结舌,像落水的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