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缜:“你这人,家里做枪你就能把淬火这种木匠活都学了,现在看个账本也能琢磨到国库财政上。”
佟穗:“我是不舒服,有钱的若肯老实交税,前朝就不会一个劲儿地从农户手里抠银子。”
凭什么放着有钱有地的大户富户不去动,偏盯着穷苦百姓。
萧缜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再指指旁边的坊墙,道:“这里住着的都是达官贵人,你这话被他们听见,咱们夫妻就该成这坊里的异类了。”
佟穗抿唇。
萧缜:“想想皇上赏咱们两家的两百顷地,每年按照二十取一收税,也要交一千两银子。现在咱们是免田赋的,如果哪天皇上说国库缺银子了,让功臣、世家们都交税,咱们为这两百顷地一下子就要交出去一千两银子,你舍得?”
佟穗:“有何不舍的,能交一千就意味着能赚两万两,就算拿出去一半给佃户也有一万两,最开始的田地便是皇上赏赐的,交税是为国效力,再正常不过。”
萧缜:“咱们家现在人少,且都节俭惯了,除了婚宴没有太大花销,交了税依然有存的。像那种世代富贵的人家,动辄几十上百个主子,从小都养成了挥金如土的奢侈做派,一年万千两可能都不够花,一旦家族没有新的能人挣俸禄赏赐,就只能靠祖产度日,这个时候你还想从他们手里抠银子,他们必然宁死不从。”
佟穗沉默地走了几步,看看他,问:“你会变成那样的家主吗?”
萧缜:“不会,家里有一万两进项,我能允许族人一年花去五千两,家里有一百两的进项,他们可以花五十两。所以那些宁可纵容一群废物贪吃享乐也要跟朝廷国策对着干的,都该……”
他没有说出来,佟穗却从他眼里看出那层意思了。
知道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变成侯爷就站到了鱼肉百姓的权贵那边,佟穗的心情恢复了轻快。
萧缜拍拍马背:“在北市逛了那么久,坐会儿吧。”
佟穗:“我骑马,你呢?”
萧缜晃了晃手里的缰绳。
佟穗:“就不怕被人瞧见,有损你侯爷的威风?”
萧缜:“只要你高兴,我给你当骡子骑都行。”
佟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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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兴平帝要分别去三营观武,检阅三营的练兵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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