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七死了?”
“死了。”刘福通坐下,眼里含着泪水,“我亲眼看见的。”
“我们准备得不充分。”韩山童叹道,“现在他们已经更警惕了,之前的计划只能放弃。”
“都怪那个叛徒!”相比他的冷静,刘福通特别的愤怒失望,“要不是他已经死了,我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把他串在棍上烤成渣。”
“世事难料啊,不要说了,我们先把石人再换个地方埋住,那里不安全了。”
“好,你去还是我去?”
“我去吧。”韩山童道,“我们没有条件再做一个石人,原先见过的人也还有活着的,必须保护好它。”
“行!”有兵已经注意到他们,刘福通急忙抓紧时间再说几句,“我再去联系些教众想想办法,你自己小心!”
韩山童用很小的幅度点了头,看着他远去。
等到明月挂上天穹,寒鸦在枝上啼鸣的时候,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站起来,绕过躺满一地疲惫睡着的民工们,握住一把铲子,在阴影里慢慢走向远处的泥地。
此时正是换班的间隙,距离清点人数的时辰还有一会儿,足够干好些事情。
用铲子挖了半天,最后伸手将表面的泥土拂去,韩山童四下张望,观察他先前盘算好的新地点有无什么变故。
幸运的是周围十分安静,只有虫鸣之声响起,看来今晚的行动不会有大问题发生。
他借着月光低头看石人,上面还有不少泥沙黏着,导致背后的刻字不甚清晰。说来也是,这什么造反的意义,挑动天下的宿命都是自己强加给它的,它能有什么改变呢?
事在人为,成了,它是历代传唱的神器灵物,输了,就不过是个笑话。
“韩山童……”
突然的声音吓了韩山童一跳,他嗖的一下站直身体,手往腰上摸去,想抽出武器防身。
“不要怕。”朱标模仿石人的声线,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在玩一个大型的攻略游戏,“我在这里。”
这时韩山童已经握着刀把,见状朝下看去,惊疑不定:“你是……石人?”
泥坑里的石人乍一看去与往常并无区别,但韩山童是多么熟悉它,熟悉到能够轻易发现,它那只独眼里的眼珠正在缓慢运动。
石人的外表并不精致美丽,夜色中这一幕甚至有些诡异恐怖,可韩山童的心中充满了感动。他无法准确地形容这种感觉,那就好像是一位母亲、一位父亲,见到自己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