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臣妾也舍不得离宫，但臣妾……臣妾确实想过自己的小日子。陛下一言九鼎，既然圣旨已下，臣妾知道陛下就不会戏弄我们。”

马充媛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望向帝王，鼓起勇气开口，心里有些懊悔，别人都不急，她急什么？偏要当出头鸟。

“想清楚了吗？可没有后悔的机会。”

马充媛额头都冒汗了，“想，想清楚了，求陛下成全。”

梁盛终于从奏折上移开视线，抬起头来看向下面的女人。

虽然对马充媛了解很少，但梁盛也明白她做事冲动又没有耐心，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在这宫里恐怕得罪了不少人，出宫是个不错的选择。

“很好，这深宫难熬，出宫自在潇洒。朕让乐常协助处理后妃离宫的事，有事你就去找乐常。”

马充媛激动地磕头道：“多谢陛下成全。”

这话让梁盛有些想笑，他成全了什么？

他只是嫌这宫里莺莺燕燕太多，不清静，反正他也不会宠辛她们，何苦为难她们，也为难自己，索性直接将她们打发出去，不想出宫的妃嫔就迁宫，衣食上不亏待宫妃就行，他还不至于养不起几个宫妃。

他又不是没有根基的幼帝，需要靠姻亲巩固地位。

他年少就在战场厮杀，习惯了说一不二，也不容他人置喙，那些朝臣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他早就想好了，不再选秀了，守着璃儿和他们的孩子过日子，这样璃儿就不会想出宫了，也不会被这些女人算计了。

可谁曾想到，自己一时心软，放她去白云观养胎，却被齐国与姬国钻了空子。

心上人那般惨烈地离开他，从此他们阴阳两隔，一想到这里，他就难受起来，脸上也没了笑意。

要是当初知道结局，他一定不会放她出宫。

可梁盛又想，这宫里也不安全，杀死一批不怀好意的人，就有另一批人躲在暗处图谋不轨，在宫里，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说到底，也是他这个帝王无能，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和皇儿。

梁盛心情有些低落，但还是语气平静道：“你出宫后，朕会给你一份惊喜，到时候你不乐意接受，可以直接拒绝朕。”

“谢皇上隆恩，陛下保重！妾祝您与皇贵妃永结同心，白首偕老。”

等到马充媛出门，梁盛也没有再说话，良久，他才大笑起来，笑声中透着悲凉。

这悲凉的笑声让守在外面的乐常抹了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