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眼角落了一滴泪，掉进了雪地里，看不见了。

他不怕女人蛮横，骂他打他都无所谓，却没办法对一个女子的眼泪视而不见。

“你怎么了？”柳望津声音和缓了许多，伸手想把卫蔷拉到廊下来。

抬起手后又慢慢放下了，只是轻轻说了句：“天冷，郡主不若到廊下来避避雪。”

卫蔷听话的走了过来，跟柳望津并肩站在一起。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静静的听着雪落下的声音。

“醒哥，今日是我的生辰。”卫蔷突然轻轻说了一声。

柳望津呆愣了片刻，“那祝你仙寿恒昌，芳龄永继。”

卫蔷嗤了一声，“谁要什么芳龄永继……”

柳望津看着她泛红的眼角，“怎么，尊贵如郡主也觉得人生了无生趣？”

卫蔷低声抽泣起来，“今日是我的生辰，也是我娘的忌日……”

她的肩膀颤抖着，斗篷毛峰上沾着的雪花跟着抖落，有几粒落到柳望津的手背上，化成几滴水，像极了泪珠。

柳望津有些无措，看了一眼院门的方向，不知道胡总管会不会过来把她拉走，接着安慰她一番。

可是院门那里静悄悄的，连守门的护卫都没有过来看一眼。

“不必看了，这会是换班的时候，我让人拉了他们去烤火了。”卫蔷轻声说了一句。

柳望津不知所措的呆站着，不知道该拿眼前的贵人怎么办。

“醒哥，你能抱抱我吗？”卫蔷突然抬头凝望着柳望津，一双明眸泪水汪汪，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柳望津往后退了一步，“郡主，贱民不敢。”

卫蔷却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把他拉到门口，推进屋里，不管不顾的扑进柳望津的怀里，嘴里呜咽着：“抱抱我……”

柳望津头一回被女子抱住，满怀馨香，他的心砰砰跳着，几乎跃出胸膛，两只手紧张的不知该往哪里放。

卫蔷摸索着找到他的手，放到自己背上，圈着自己，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柳望津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半晌，柳望津小声安慰道：‘郡主别伤心，你娘若是泉下有知，定也盼着你开心的。”

卫蔷嗯了一声，声音带着哭腔，“我克死了我娘，父王也不喜欢我，把我一个人扔在金陵，呜呜……没有人喜欢我……一个人也没有……”

哭着哭着，她抬起头看着柳望津，“醒哥，你喜欢我吗？”